赵警官离开办公室已是夜间9点多了。他一步三晃像个醉汉,昏沉沉的,头脑一片空白。
立春刚过,乍暖还寒,呼呼的北风刺耳还疼,空气中弥漫着春天的气息,公园里还有练剑跳舞的、唱歌下棋的、《朝阳沟》豫剧选段入耳清新,他没有心思光顾,满脑子的债务案、婚姻案、强奸案、遗产案、家暴案,搞得他寝食难安,累得他筋疲力尽,看着绿油油的草坪,就想倒地歇息。
赵警官科班出生,是安大法律系的高材生,律师资格证早些年就拿到手了,可以说是局里的办案能手,经他手办的案多数是铁案。走出公园拐进一个胡洞往家走时,总感到身后有人,迎面来了一个大汉,40多岁,胡子拉碴的,车头个,显得很壮实。手里拿着一截木棍,凶神恶煞的样子,冲着赵警官走来。人没到,恶语就到了:“赵得贵,你个狗日的,今天是你的末日!”赵警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“哥少废话,给我打。”后面的男子大约35岁左右,留着长发,流里流气的,一看就是个小痞子。“你他妈的,不让我过好,我也让你没好过。”赵警官看两人来势不对,便问:“请问你俩为啥这样火,我与你无冤无仇,为何这样?同志,有话好好说,可不能动粗,要知道打人犯法,打法官更犯法,打坏人要花钱,打死人要偿命,劝你们千万别胡来。”“哥别跟他啰嗦,他把我的春花弄没了,我就要他的命。”说着一棍下去,把赵警官打趴在地,昏迷过去了,两人看情况不妙,一阵风似的没了踪影。昏暗的灯光下,留下赵警官的身影。这条路平时很少有人走,他躺了也不知多长时间,头疼难忍,地上还流了一滩血,幸亏被人发现的早,在送医院的途中,脑子里总有一个女人的声音,哭声似狼嚎。“救救我,救救我吧!”大冷的天,女人只穿了一身内衣,披头散发,满脸是血,女人叫赵春花,被丈夫经常强暴,不是打的鼻青脸肿,就是腿脚骨折,想做爱就一声,不问是经期,还是身体不舒服,想干就干,不从就打,骑在身上,不分轻重打个半死,更不堪入耳的是,他拿针扎女人的阴部“谁叫你光吃粮,不下蛋。”
男人和她结婚5年多了,一直没怀上,就怪女人,女人查过,不属于她的问题,男人不信,也不去检查,整天狂赌乱喝,一醉就打女人,有时捆起来打,有时用烟头烧女人的阴部,女人身上到处是伤疤,受尽了非人的折磨,苦不堪言。她曾向行政村及县妇联反映过,男人不以为然:“乡下人因袭打老婆是分内事,”的传统观念,打媳妇不仅是一种常态,而且常常被男人炫耀,为了不让娘家人担心,女人忍气吞声,直到打得颅内出血,才向法院起诉,赵警官根据调查证件确凿,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家暴法相关条款,对男方进行了拘留罚款,经多方数次教育仍没有悔改之意,女方强烈要求被叛离婚。
一股寒风透过纱窗吹来,赵警官打了一个寒颤,伏案的身子抖动了一下,睁开眼,才知自己做了一个梦。这些天,赵警官一个案件接着一个案件的办理,确实是太累,太疲乏了,一梦醒来,已是夜间12:50,抓过手机,连续8个未接电话,都是老婆打来的。他点上一支烟,迎着春风,大步流星地往家走去......。
作者简介:薛明章,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,散文家协会会员,阜阳市颍东区作家协会名誉主席。发表小说散文400多篇,多次获奖。著有散文集《乡村心语》、长篇小说《柳河湾的歌声》等,连续三届获海峡两岸新媒体文学创作入围终评100名。中篇小说《追踪》被改编成电视剧,《夜梦惊坟》入选中篇小说集。
编辑:闫学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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